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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艺术
犹有灯笼挂枝头
时间:2017-12-05    来源:河南能源化工集团

从水果店经过,看见柜台上一个个红柿子排着队,阳光下似乎吹弹即破,真让人眼馋啊!

宋朝的张澄说它“甘似醍醐成蜜汁,寒于玛瑙贮冰浆”。从秋至冬,从树上到墙头,红艳艳的小灯笼一样,让人一见就食欲大开。

去年深冬和几个爱好摄影的朋友去山里农家,一进院门,就见灰色屋檐下好多串红柿子晾晒在阳光下,愈发红艳耀眼,立刻引来“长枪短炮”一片咔嚓声。我盯着柿子直咽口水,引得院里大妈笑道:“吃吧吃吧,可好吃了!”听说过冻柿子好吃,我还真没有尝过。我欣喜地轻轻摘下软软的柿子,呀,那柿蜜已经被晒得溢出皮儿外!外面的那层柿子皮比纸还薄,用舌尖轻轻一顶,嘬嘴一吸,蜜一样的凉甜,直甜到嗓子眼儿。

小城有山,山里多柿子树。每到秋季便陆续有柿子上市。刚开始是硬柿子,也叫漤柿,方方正正,脆而甜。听山里老乡讲,柿子将黄,摘下来泡在热水里,小火保温,不敢热也不敢凉,一天一夜就中了,脆甜!或者用盆盛着,里面放一两个苹果或者梨子,或者干脆直接放到粮囤里,几天就变成了软柿子。也曾到山里朋友的柿子树上摘过,有在树上直接长熟的软柿子,轻轻摘下来,揭开口,用手托着,嘴一嘬,柿子糯软的汤汁一下子就被吸个干净,美得不得了。

贾平凹写村女吃柿子更有水平,俏皮得很:“熟透的柿子还挂在树梢,女子骑着牲口路过,用嘴咬破一点尖,吸溜一下,整个柿子就落到肚内了。再吹一口气,又是一个完整的柿子挂在枝头,女子坐在牲口上扭着腰肢走了。”这样的乡野烂漫把幼时的我都看呆了。

最喜欢的是柿饼。成熟了的硬柿子被削了皮摆放在竹席子或者竹篦上晾晒,艳艳的橘红,在阳光下慢慢地枯萎,蔫巴。如果说软柿子是不谙世事的青春少女,那么柿饼则是经了岁月的风霜,历了江湖的刀光,懂得了妥协和退让,它的甜是慢慢抵入心肺,慢慢融入四肢脉络,甚至浸润每根神经末梢。柿饼沙甜可口,可惜太沉,不易消化,故不能多吃。倒是母亲喜欢冬天把柿饼切碎,用温水泡成稀汤,再加入面粉和鸡蛋做成小点心,那叫一个香甜可口!

世人图吉利喜庆,在年画中也喜欢画柿子,取其谐音“事事如意”,讨个好口彩。倒是山里人厚道,种的柿子树漫山遍野,饿时填肚果腹,即便专程采摘,也会留些柿子在黑色的枝头给那些鸟儿雀儿和小松鼠小猴子,让它们在下雪的天气找不到食物时可以果腹。

我看朋友拍的相片,那几枚小小的红柿挂在枝头,竟似一幅浓墨与朱砂点染的写意画,妙哉!

从春到夏,由秋到冬,我们都在忙忙碌碌,不敢停歇,深恐错过生命的季节。幸而大自然在凛冬到来之前赏赐给我们这红火喜庆、甜美圆满的蜜果,好到只需看一眼,就能给人片刻“浅啜低吟”的甜酣。

这就足够了。(董全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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