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一睁眼,外面的阳光已透过窗帘,洒在床头。打开手机,满屏都是立春的消息。
女儿和先生还在梦中。轻轻起床,打开火,煨上锅,一把黄灿灿的小米,几块朋友送的山里红薯削皮切块,放入水中,小火慢慢熬。昨天买的一把春韭切段儿,面粉、鸡蛋搅成稀汁儿,平底锅少许油,摊几张韭菜春饼。女儿还在深睡,长长的睫毛,嘴角溢着微笑。哈,对于吃货,我才不用拍打她!小碗盛了一块韭菜鸡蛋饼,用筷子夹了放在她的鼻端,那丝丝缕缕的香味立即把她叫醒了!
老杜在《立春》中有云:“春日春盘细生菜,忽忆两京梅发时。盘出高门行白玉,菜传纤手送春丝。”这立春之日,必要吃些与春有关的食物才好。中原人喜欢“咬春”,用薄如纸的面饼,裹上豆芽、黄瓜丝、菠菜、葱丝、红萝卜丝,抹上酱汁吃,或者蘸上大蒜汁吃。而母亲,喜欢烫了面包了韭菜鸡蛋粉条豆腐的馅儿——炸菜角!一家人说说笑笑,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,一盆刚出锅的菜角冒着热气儿,外面金黄焦脆,一咬,嘴角溢着汁和韭菜鸡蛋豆腐的香,那春天仿佛和这鲜美的食物滋味一起到来了。
立了春,风里带来春的消息,冰雪已经消融,土壤也开始变得松软,吸一口春日的氧气,木之萌生,虫之蠢动。打开手机,不觉大笑,不知是谁在群里问道:“立春了,红梅开了没?”
苦寒太久,丝丝缕缕的春意都会令人欣喜和骚动。下楼,把洗过的床单被罩一一抻展,搭在楼下院子里的绳子上,让它们也沾满春的温暖。(董全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