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运刚刚开始,父亲就着急地问我,“订好去洛阳的高铁票了吗,我看新闻说,今年的春运人口比去年还多啊。”
“老爸,订不上票了。”看着老爸着急地神情,我禁不住笑了起来,“今年小爽考上大学了,学习没有那么紧张了,今年啊,我们一家都来永城,陪您二老过个团圆年,明天,他们就都回来了。”
因为女儿小爽在外地上学,老公在洛阳工作,我在永城工作,一家人离多聚少,每年春节都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孩子上学的地方凑合着过。每一年父亲都会操心提醒我抢票,每一年母亲都会做很多好吃的让我给孩子和老公带去。我分明看到父亲愣了一下,转瞬便高兴地对在一旁眼眶湿润的母亲说:“老婆子,快快,再去买几斤带鱼,玲珍最喜欢吃带鱼,再多炸点五香鸡块,爽儿她爸爱吃,还有爽儿爱吃的红薯丸子、焦叶、麻花都多炸点,一会儿我再去买点你们爱吃的水果……”看着父亲兴奋的样子,内心忽然触动了,眼泪竟然悄悄地流了下来!
年夜饭,在中国老百姓的生活当中,一直是新年的重头戏。在这一天,人们会做很多美味的菜肴,一家人团聚在一起,笑语声声。屋外,“噼里啪啦”的鞭炮声,更增加了一份喜悦的气氛。桌上,一盘盘调制精美的菜肴,在桌子的中央摆成一个花形,诱人的色泽,扑鼻的香味,令人垂涎欲滴。
调皮的女儿,提前就说,好几年没有和姥姥姥爷一起吃年夜饭了,今年的年夜饭她要给二老一个惊喜。她已经提前筹划好了,在超市里买来几支红红的蜡烛和晶莹透亮的玻璃杯烛台。当将所有的菜肴摆放在桌上时,女儿伸出食指,“嘘”的一声,将几支蜡烛慢慢地点燃,然后轻轻地关了灯,红红的火苗跳动着。
烛光摇曳下,女儿跳起了一支她在大学经常跳的喜庆舞蹈,随着欢快的音乐,袅娜的身姿在不停舞动,我们和着音乐拍着巴掌,温馨的感觉瞬间在整个屋内蔓延,欢乐的笑声时不时穿透小屋,飞向夜幕之中!我看到父亲和母亲又在悄悄地擦拭眼泪,那是一份激动而喜悦的泪水……
丈夫在五个玻璃高脚杯中倒满红红的葡萄酒,在烛光的映衬下,红红的液体晃动着,氤氲的水波中折射出五个晃动的投影。在杯子与杯子的碰撞中,暖暖的液体也暖透了一家人的心……
想象着女儿美好的创意,感觉内心暖暖的。可是这么多年来,我是心存愧疚的,以为每年给二老买很多礼物就是孝顺,却不知二老是多么盼望着能和我们一起吃顿年夜饭。每年我去外地和丈夫、女儿团聚,他们却总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,有时还催促我早点走,免得乘车麻烦。我很感激女儿营造的浪漫的年夜饭氛围,在跳动的烛光中,我读懂了浪漫,读懂了家庭团圆的温馨,读懂了二老悄悄淌下的泪珠里对亲情的渴盼,更读懂了陪伴是一份最好的亲情礼物……(李玲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