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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艺术
最是家乡滋味长
时间:2018-05-21    来源:河南能源化工集团

提起家乡,谁都会有说不尽的话题。生于斯长于斯,家乡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,家乡的山水、风土、人情、物产,等等,早已刻骨铭心,深深融进我们的血液和灵魂。

在这里,我想说说家乡的几种美味。

家乡的东西好啊,还没开口,我已经口舌生津了。

家乡的酸枣,是我孩提时代的最爱。家乡的房前屋后,沟沟坎坎,土丘上,田埂上,到处都是长满尖刺的酸枣树。一到中秋,枣树上稠密的青枣泛白了,长红了,分外诱人了。我和小伙伴们每天必做的功课,就是到野外摘酸枣。摘着,往口袋里装着,挑最红最大的往嘴里丢着,不时惊呼着炫耀着,欢声笑语,好不开心。酸枣的味道,是那种新鲜的酸甜,吃一个,不由得要往嘴里丢下一个。直到现在,每年秋天,每逢到野外游玩,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寻觅酸枣,往往收获不小,那份快乐,仿佛重回到孩提时代。

说起酸枣,就想起我的大姐。大姐长我十三岁,我小时候是她的影子。秋天,大姐割草回来,口袋里总要带回许多青青红红的酸枣。每次我都大老远迎上去,不等大姐放下草筐,小手就伸进了她的口袋。我终生难忘大姐带我摘酸枣的情景:一处土崖上垂下一棵酸枣树,酸枣稠密,大多刚刚泛白,零星有几颗红的。大姐在枣树下垒了几个石块,站上去踮起脚,好不容易才够到了。她先摘了几个红枣,下来,让我张嘴,我像刚孵出的小鸟一样乖乖张嘴,大姐往我嘴里丢了一颗最大最红的,又把剩下的几颗塞到我手心。我说:“好吃!”大姐脸上的笑秋阳一样灿烂,又上到石块上继续摘枣……

家乡的另一种美味——小蒜,也让人提起来口流馋涎。

小蒜是一种野蒜,蒜叶细长。在家乡的野外,此物不难找到。小蒜最好吃的月份是二月和八月。二月,小蒜长出不久,叶嫩蒜大。八月是小蒜根部的蒜瓣衍生出的第二茬,鲜嫩异常,味道更佳,有“八月小蒜,香死老汉”之说。小蒜是调味品,小蒜炝辣椒油是最美味的吃法。小时候,我最爱吃的一种好饭就是小蒜辣椒油调出的“兑碗面”:锅里清水煮面条,碗底放上盐、醋、生葱花、生姜丝和小蒜辣椒油,面条煮熟后连汤带面盛进碗里,搅匀,那滋味难免让人吃相不雅。

我在家乡工作,几乎每年都要到野外采挖小蒜。去年春天,我和几个同事到城南一个杏园里挖小蒜。守园夫妇年近七旬,和善好客。本来我们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,因为之前我们已经来过好几次,可是两位老人不仅不嫌恶,反而像见了故人,出门相迎,给我们指点小蒜最多的地方,还借给我们一把大镢头,说:“用这个来劲!”让我们心里格外暖热。走进杏园,杏花大多含苞欲放,红艳可爱,也有性子急的,已全然开放。置身几十亩鲜花之中,不由人不心情雀跃。更让人兴奋的,是小蒜出现了,开始并不很多,一簇簇,一丛丛,也比较细小,再往里去,可就越来越多了,最多处青色连片,像种植的麦苗一样,有不少叶大苗高,令人惊叹不迭。我们开始挥镢下铲,不久都大有收获。那份喜悦,让每个人都笑靥如花——这,也该算是小蒜的味道吧!

家乡的另一种美食是柿子。在家乡,柿子树随处可见。这是一种只要成活,几乎无需任何管理的树种,其寿命之长,据说可达几百年。前人栽树,子子孙孙受益。夏天,柿子树盛开稠密的黄色小花,花落,小柿子长出,入秋开始变黄变红,果实成熟。深秋的乡村,草黄树枯,一棵结满通红柿子的柿子树,似乎要将秋天照亮,极富诗情画意。柿子有多个品种:小柿子、宅家红、四沟柿、圆布袋、牛心柿等。柿子的吃法,首先,各种柿子都可以吃软柿子,我们家乡叫“烘柿”,小柿子、宅家红、牛心柿的“烘柿”最好吃,汤汁或稀或面,甜味又正又足。少年时每逢柿熟季节,摘“烘柿”是我们的一大乐事。一树的柿子,总会不断有柿子熟了,有的长得低,我们在树下踮脚或蹦起来可以够着;有的长得高,我们上树摘;有的长得高且边远,上树也够不着,我们的办法是用石头打。打得多了,人人练就一手好准头,长得再高再远的“烘柿”,通常我们三五下就可以打下来。柿子的第二种吃法是做成柿饼。柿饼是将成熟的柿子去皮,成串挂在朝阳处晾晒,至红软时放进罐或缸里焐,焐出面粉似的柿霜为佳。做柿饼一般用牛心柿。牛心柿饼质地软,含糖多,甘甜可口,放入凉水搅拌,可成柿浆,别具风味,为上等补品,还有润肺、涩肠、止血的作用,可治疗吐血、咳血、肠风、痢疾等病症。据记载,家乡的牛心柿饼曾是清廷的贡品。柿子还被家乡的百姓制成柿子醋,其色乳白微黄,其味酸香诱人,且有降低血压和血糖的功效。

家乡的大杏,也是名闻遐迩、令人垂涎的物产。杏树是家乡常见的果树,春天杏花开放,灿若云霞,花落而小杏生,麦收时节杏子黄熟。杏树品种很多,而仰韶大杏独享盛名。仰韶大杏主产地为果园乡,杏果形似鸡蛋,俗称“鸡蛋杏”,成熟后核肉分离,摇晃有响铃声,又叫“响铃杏”。果实个大,色泽鲜艳,朝阳面有红晕,皮薄肉厚,酸甜可口,芳香浓郁。仰韶大杏制成罐头,也是颇受欢迎的美食。大杏的杏仁用醋久泡之后除去苦味,极香,也可药用,有止咳平喘、抗击肿瘤之作用。

家乡还盛产小米,尤以仁村乡坻坞村出产的小米为最佳。坻坞小米颗粒饱满,米色金黄诱人,煮粥喝,能出现三层米纹,米油丰富,营养价值高;做成米饭,盛到碗内和别处的米大不相同,别处的米做成的米饭,凉后米饭和碗分离,而坻坞小米做成的米饭,凉后饭和碗黏在一起。这种米饭吃起来甘甜芳香。过去缺粮年代,家乡人把坻坞小米当成细粮,给老弱病孕补养身体。据传,坻坞小米也曾被当作贡品,因而称为“贡米”。如今超市里粮食种类繁多,坻坞小米仍是我家中的常年必备品,我用它搭配红枣、花生米熬粥,粥味香甜,甚是滋补。

家乡的美味还有许多,譬如笃忠的西瓜,因为当地土质好,适合西瓜生长,瓜农又舍得投入,关键时期上了饼料,所以西瓜个大籽小瓤红,口感沙,甜香爽口。炎热盛夏,有笃忠西瓜消暑,何其快意!又如仰韶酒,采用醴泉甜水,用人工培养老窑泥池,择上等原料优质高粱,吸取名家名酒之优长,精工配制而成,清澈透明,口感绵甜,芳香浓郁,是饮宴的上品。这个应该无需我多说,仰韶酒已有三十多个品种,行销国内国外,但凡河南人,有谁不知仰韶酒?

牛心柿饼、仰韶大杏、笃忠西瓜、坻坞小米早已成为家乡人民精心经营的品牌物产,它们使家乡人民尝到了致富奔小康的甘甜,仰韶酒更是多次获得“中国公认名牌”等称号三十多个,年产量十万吨,仰韶酒厂成为家乡的重要经济支柱之一。

君问我的家乡在何处?豫西古城渑池县,秦赵会盟处,仰韶文明源。(贺点松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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